1949年秋天的一个下午，北京育英小学三年级的音乐教室里传出一阵争吵声。

"老师，您教错了！"一个九岁小女孩站了起来。

"胡说八道！你懂什么？"音乐老师脸色涨红。

"明天把你爸爸叫来，我倒要看看他是干什么的！"

这场看似平常的师生争执，却牵扯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结果。

01

秋风轻拂过育英小学的梧桐叶。

李讷背着书包走进校门，和其他孩子没有什么不同。

她穿着普通的布衣裳，扎着两个小辫子。

脸上总是带着认真的表情，眼睛里透着一股倔强。

同学们都喜欢这个安静的小女孩。

她从不和别人争抢，也不爱多说话。

老师们也觉得她是个听话的好学生。

李讷每天早早来到学校，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。

她总是认真听讲，工工整整地做笔记。

下课后，别的孩子在操场上玩闹，她却喜欢一个人看书。

"李讷，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玩？"同桌小红问她。

李讷摇摇头："我想多看会儿书。"

班主任王老师常常夸奖她："李讷是我们班最用功的学生。"

李讷听了只是淡淡一笑，继续埋头学习。

她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。

但她不知道这种不一样意味着什么。

爸爸总是教导她："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，和同学们好好相处。"

妈妈也常说："不要搞特殊，要做一个普通的好学生。"

李讷把这些话都记在心里。

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别人一样。

可是有些时候，她发现自己确实和同学们不太一样。

比如她知道很多别的孩子不知道的事情。

有时候老师讲错了什么，她心里清楚，但从来不敢说出来。

爸爸说过，要做一个谦虚的孩子。

02

那天下午的第二节课是音乐课。

音乐老师张老师走进教室，手里拿着一本歌本。

她今年四十多岁，是个严肃的中年妇女。

平时对学生要求很严格，不允许有一点马虎。

"同学们，今天我们学一首新歌。"张老师把歌本放在讲台上。

她清了清嗓子，开始在黑板上写歌词。

"这首歌叫《没有共产党，就没有中国》。"

李讷看着黑板上的歌词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。

她记得爸爸曾经说过这首歌的歌词。

但黑板上写的好像不太对。

"大家跟我一起读歌词。"张老师指着黑板。

"没有共产党，就没有中国——"

孩子们齐声跟读。

李讷张了张嘴，但没有发出声音。

她心里有些困惑，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。

"没有共产党，就没有中国，没有共产党，就没有中国——"

张老师开始教唱，她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。

孩子们跟着老师学唱。

有的唱得很大声，有的有些跑调，但都很认真。

只有李讷坐在那里，一直摇头，没有张嘴。

她心里越来越不安。

爸爸明明说过，这首歌应该是"新中国"，不是"中国"。

中国有五千年的历史，共产党建立的是新中国。

这个区别很重要。

可是老师教的明显不对。

李讷左右为难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她想起爸爸的话："要听老师的话。"

但又想起爸爸另一句话："要做一个诚实的孩子。"

"李讷！"张老师突然叫她的名字。

李讷吓了一跳，赶紧站起来。

"你为什么不唱？别的同学都在认真学，就你一个人在那里摇头！"

张老师的声音有些严厉。

李讷的脸红了，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"是不是不会唱？那你跟着大家一起学！"

张老师以为李讷是因为不会才不唱。

"老师，我……"李讷犹豫了一下。

"我什么我？快点跟着唱！"

李讷深吸了一口气，终于鼓起勇气："老师，这个歌词好像不对。"

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
所有的同学都转过头看着李讷。

张老师愣了一下，然后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
"你说什么？"张老师提高了声音。

李讷咬了咬嘴唇："我说歌词好像不对。"

"哪里不对？这是正式的教材，怎么可能不对？"

张老师走到李讷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"应该是'没有共产党，就没有新中国'。"李讷小声说道。

"胡说八道！"张老师的脸更红了。

"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？这首歌我教了好几年了！"

李讷被老师的反应吓到了，但她还是坚持："真的应该是'新中国'。"

班上的同学开始小声议论。

"李讷在干什么？"

"她怎么敢顶撞老师？"

"这下惨了，张老师最讨厌学生不听话。"

张老师听到同学们的议论，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。

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学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质疑她。

"李讷，你给我坐下！"她厉声喝道。

"不许胡说八道！这是标准的教材，不会有错！"

李讷委屈地坐下，眼圈有些红了。

她不明白为什么说实话会让老师这么生气。

"你们都听好了，"张老师对全班同学说，

"学习要听老师的，不能随便乱说！"

她重新开始教歌，声音比刚才更大。

"没有共产党，就没有中国——"

同学们战战兢兢地跟着唱。

李讷坐在座位上，心里很难受。

她知道自己没有说错，但老师不相信她。

更让她难过的是，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她。

"李讷，你为什么还不唱？"张老师又一次点她的名。

李讷站起来，声音更小了："老师，真的应该是'新中国'，我爸爸说的。"

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张老师。

她走到李讷面前，指着她的鼻子：

"你爸爸？你爸爸是谁？他比教育部还厉害吗？"

"教材都是专家编写的，你爸爸懂什么？"

李讷被老师的话吓到了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
但她还是倔强地说："我爸爸不会骗我的。"

"好！好得很！"张老师气得浑身发抖。

"明天把你爸爸叫来！我倒要看看他是干什么的！"

"我要和他好好谈谈，看他是怎么教育孩子的！"

全班同学都瞪大了眼睛。

被老师叫家长，这在育英小学是很严重的事情。

李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
她不是怕爸爸被叫来，而是觉得委屈。

明明是老师错了，为什么要怪她？

"哭什么哭？"张老师更加愤怒了。

"做错了事还有脸哭？"

"明天你爸爸来了，看他怎么收拾你！"

下课铃响了。

张老师气冲冲地走出教室。

李讷趴在桌子上，小声抽泣着。

同学们围过来安慰她。

"李讷，别哭了，老师气头上呢。"

"你干嘛要顶撞老师啊？"

"明天你爸爸来了，你就惨了。"

李讷心里更加难受了。

她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03

放学的铃声响起。

李讷收拾好书包，慢吞吞地走出教室。

平时她总是走得很快，今天却一步一步挪着。

同学们从她身边经过，有的同情地看着她。

"李讷，明天你爸爸真的会来吗？"小红关心地问。

李讷点点头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她走出校门，看到接她的警卫员小王。

小王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，平时很喜欢她。

"讷讷，怎么今天这么慢？"小王笑着问。

李讷勉强笑了笑："没什么。"

她不想让小王知道学校里发生的事。

爸爸工作那么忙，她不想给他添麻烦。

路上，小王试图和她聊天。

"今天学了什么新课？"

"学了一首歌。"李讷小声回答。

"什么歌？唱给小王听听。"

李讷摇摇头："不想唱。"

小王觉得有些奇怪，但没有多问。

他知道李讷是个懂事的孩子，不会无缘无故不开心。

路过胡同口的糖葫芦摊，小王停下来。

"讷讷，要不要买个糖葫芦？"

平时李讷最喜欢吃糖葫芦，今天却摇摇头。

"不要了，谢谢小王叔叔。"

小王更加确定李讷心里有事。

但他知道不能勉强她说。

这个小姑娘虽然只有九岁，但很有主见。

到了中南海门口，小王和门卫打了招呼。

李讷低着头走进去，心里越来越紧张。

她在想该怎么和爸爸说今天的事。

如果不说，明天老师会很生气。

如果说了，爸爸会不会觉得她不听话？

她想起老师最后那句话："看他怎么收拾你！"

心里更加害怕了。

走进院子，她看到爸爸最喜欢的那棵槐树。

槐树叶子已经黄了，风一吹就飘落下来。

李讷突然想哭。

她觉得自己就像那片飘落的叶子，孤独无助。

04

傍晚时分，中南海的院子里很安静。

李讷推开家门，听到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。

"讷娃回来了！"江青从厨房走出来。

她围着围裙，手里拿着锅铲。

"今天学校怎么样？"

李讷放下书包："挺好的。"

她不敢看妈妈的眼睛，怕被看出心事。

"爸爸呢？"李讷问。

"在书房看文件，马上就吃饭了。"

江青看了看女儿："怎么今天话这么少？"

"没有啊。"李讷勉强笑笑。

她走到自己房间，把书包放好。

看着桌上的作业本，她想起今天音乐课的事情。

心里又开始难受。

"吃饭了！"江青在外面喊。

李讷洗了手，来到餐厅。

毛泽东已经坐在桌旁，正在看一份文件。

听到脚步声，他抬起头来。

"讷娃回来了？今天累不累？"

毛泽东的声音很温和，眼里满是慈爱。

李讷看着爸爸，心里一酸。

"不累。"她轻声回答。

一家三口坐下吃饭。

桌上是简单的家常菜：小米饭、白菜豆腐、一碟咸菜。

江青给李讷盛了一碗米饭。

"多吃点，正长身体呢。"

李讷端起碗，却没什么胃口。

她心不在焉地扒着米饭，脑子里全是今天的事。

毛泽东注意到女儿的异常。

"讷娃，怎么不好好吃饭？"

李讷赶紧夹了一口菜："好吃。"

但她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
毛泽东放下筷子，认真地看着女儿。

"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？"

李讷抬起头，对上爸爸关切的眼神。

她想说又不敢说，眼圈有些红了。

江青也察觉到不对劲。

"是不是有同学欺负你？"

李讷摇摇头："没有。"

"那是老师批评你了？"毛泽东猜测。

听到"老师"两个字，李讷的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
她拼命憋着，不想让爸妈担心。

"讷娃，有什么事就和爸爸说。"毛泽东的声音更加温和。

"爸爸不会怪你的。"

李讷终于忍不住了，眼泪流了下来。

"爸爸，我是不是做错了？"

毛泽东赶紧起身，把女儿抱在怀里。

"别哭，慢慢说，到底怎么了？"

江青也站起来，担心地看着女儿。

"是不是有人欺负我们讷娃了？"

李讷靠在爸爸怀里，断断续续地说起今天的事。

"今天音乐课，老师教我们唱歌。"

她抽泣着，声音很小。

"什么歌？"毛泽东轻拍着女儿的背。

"《没有共产党，就没有中国》。"

毛泽东眉头微皱，他意识到可能有问题。

"然后呢？"

"老师教错了，我就说了一句。"李讷哭得更厉害。

"她生气了，说要叫家长。"

"说明天要把爸爸叫到学校去。"

毛泽东明白了事情的经过。

他心里既心疼女儿，又有些欣慰。

"讷娃做得对。"他轻声说道。

"那首歌确实应该是'新中国'，不是'中国'。"

李讷抬起头，眼泪还挂在脸上。

"真的吗？我没有说错？"

"当然没有错。"毛泽东肯定地说。

"中国有五千年历史，共产党建立的是新中国。"

"这个区别很重要。"

江青在一旁听明白了。

"那个老师太过分了，讷娃说得对还要叫家长。"

李讷松了一口气，但还是有些担心。

"那明天怎么办？老师说要见爸爸。"

毛泽东想了想："那爸爸就去学校一趟。"

"真的？"李讷有些不敢相信。

她知道爸爸工作很忙，很少有时间。

"当然是真的。"毛泽东笑了笑。

"爸爸的女儿做了正确的事，爸爸应该支持她。"

李讷破涕为笑："谢谢爸爸！"

江青也笑了："我们讷娃就是聪明，连老师都不如她。"

"不能这么说。"毛泽东摇摇头。

"老师也是好心，只是教材可能有问题。"

"明天爸爸去和老师好好谈谈。"

李讷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。

她重新坐好，开始认真吃饭。

刚才没有胃口的菜，现在吃起来很香。

毛泽东看着女儿恢复活泼的样子，心里很高兴。

"讷娃，以后遇到这种事，要及时告诉爸爸妈妈。"

"不要一个人承受。"

李讷点点头："我知道了。"

江青给女儿夹了一筷子菜。

"我们讷娃真勇敢，敢于坚持真理。"

吃完饭，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。

毛泽东问起李讷的学习情况。

李讷兴致勃勃地说着学校的趣事。

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。

"爸爸，您明天去学校，会不会太麻烦？"

李讷有些担心。

"不麻烦，教育是大事。"毛泽东说。

"而且这首歌的歌词确实应该纠正。"

05

第二天上午，毛泽东处理完紧急文件。

他换了一身朴素的中山装，准备去育英小学。

"主席，要不要通知学校？"秘书问道。

"不用，就这样去。"毛泽东摆摆手。

他不想给学校造成太大影响。

李讷已经去上学了，心里忐忑不安。

她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会来。

更不知道老师见到爸爸会说什么。

上午的课，她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
同学们也在议论昨天的事情。

"李讷的爸爸今天会来吗？"

"肯定会来，老师都那么说了。"

"她爸爸到底是干什么的？"

音乐课是下午第一节。

李讷心里紧张得不行。

张老师走进教室，脸色还是很难看。

她看了李讷一眼，冷冷地说：

"昨天那个同学，你爸爸来了吗？"

李讷站起来："老师，我爸爸说会来的。"

"哼，最好来！"张老师说。

"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家长，把孩子教成这样！"

就在这时，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。

校长陪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。

那个男子穿着朴素的中山装，神态温和。

校长的脸色有些紧张，甚至有些激动。

"张老师，有位家长要见您。"校长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张老师转过身，不耐烦地说：

"是哪个学生的家长？"

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孔时，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
那是一张在报纸上、照片里见过无数次的脸。

校长低声介绍："这位是李讷同学的家长。"

张老师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。

她做梦也没想到，昨天和她顶撞的那个小女孩的父亲，竟然是...